再缺德一点可以变本加厉:
神像是存在的,家人兄弟的欺凌是骨骼、众人的侮辱是血肉、他人的漠视是泪水、最后在恶意中受赐的权柄是双目。但神像又是不存在的,它终究只是从女孩的心中生出的名为拯救者的魔物、名为魔物的拯救者。女孩从虚无的神像手中接过刀子捅向了真实,于是真实毁灭了,而虚无从头至尾不存在——这里还有什么呢?你是谁,而我又是谁?你看,这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我和你两人言语。而其实你也并不存在,夜露,这里只是多玛乡间一处废墟,人间传说仍旧只知道恶女报应故事,此处所有无知无觉的孤魂野鬼,早已死去多年了。
夜露的故事要不是直接进本当boss了就很适合充当这种架空恐怖故事:
杀人案,在扭曲的月色下被杀的苗卖夫妇,傻子都能看出来他的诚恳发声全是屁话的儿子朝阳,另一些陆续在同样的场景里被杀的多玛人,街头巷尾在尸体和涂抹的血迹和刀痕里畏畏缩缩的关于月读的传闻,传闻里他们家和邻人都讳莫如深的养女,最终出现的傻子都能看出来其中大有问题的夜露本人,默不作声的观察者按兵不动听过了谎言听过了偏见听过了掩饰听过了理由直到最后与当事人的对话——“某种东西”,是存在的,只是不是神明仙子,不是鬼狐花妖,是人——人的怪物。黑色的月光是恶,白色的月光也是恶,恶从人心之恶的土壤升起,旋即毁灭它本身。
玫瑰是夜莺的勋章,燕子是王子的冠冕。
锡兵的心脏在火中,人鱼的灵魂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