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刷到两篇好让人想死的文章。一篇关于东四十条那个电影,看着导演讲他们的拍摄经历一切都好熟悉甚至我还跟其中的人见过几次,想到自己曾经也短暂拥有那样的生活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为什么他们可以继续生活仿佛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我的朋友能拍出来的东西比他们好多了,可她现在只能被困在小镇被迫做着不喜欢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走并讲出自己承受过的暴力,凭什么呢,凭什么是我们在那么年轻才刚刚开始建立生活的时候就已经被摧毁而这摧毁迅速就被所有人遗忘呢。我不理解怎么可以有人真的move on我甚至憎恨已经move on的人。另一篇关于巴塞罗那的华人酷儿女权社群,社群建立者说,她在巴塞罗那听到各种语言的口号,看到各种语言的标语,但没有中文。我想起刚到西班牙的时候,我去参加马德里的华人女权社群活动时,ta们也不讲中文,这太好笑了,相比之下巴塞的华人社群应该叫中国人社群。可能因为马德里不算一个国际化都市吧,华人社群的大部分真的就是“华人”。但我知道即使是“中国人社群”也不会让我得到什么支持感,ta们讲离散、讲融入只让我觉得奇怪,离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执着地把自己定义为一个流亡者,我是被迫离开的而“离散者”都是自愿的,所以除了我自己也没有人把我当作流亡者,ta们的世界里可能已经没有流亡这个词了。所以我也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奇怪而去抱怨别人搞社群搞得有什么问题,边缘人可以组成社群抱团取暖而边缘人里的边缘人就只能活该了,也许选择去一个干脆没有社群的更小的地方反而好一点这样我就不用想这些了。我只是想死。我不应当为这些事情哭泣,我总是在为了自己哭泣这太自私了。即使在我努力停止哭泣打算关心一下这个世界的时候,比如看到采茶女工的新闻忍不住为了她们哭泣时,我同样会随即想到明明更多人身上又着更深刻的苦难我根本算不上多惨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想死然后哭得更狠了。我不应该这样,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如果不能说出曾经的那一切,我怎么可能走出来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