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封面非常有意思,它上面的五个人物代表early modern时期的五种戏剧类别。
左下角是悲剧,穿戴着华丽的服饰,象征悲剧往往描绘伟大人物的陨落,悲剧望向远方
右下角是喜剧,喜剧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这是爱人的姿势,喜剧凝望着悲剧,但悲剧没有回应
悲剧上面,是半人形态的讽刺剧(satire),喜剧上面,是奏乐的牧羊人,象征田园剧(pastoral)
讽刺剧和田园剧都望着最上方的孩子,这是悲喜剧(tragicomedy),这孩子身上充满了矛盾:ta是这座建筑里地位最高的,却有着最幼小的身躯——ta最有权力,也最微小。ta有着男化的身体,却穿着女性的衣服,意指雌雄同体。ta左手,悲剧的那一侧,拿着一把剑,ta右手,喜剧的那一侧,却扶着自己的髋部,几乎摆出调情或邀请的姿势。悲喜剧的特色便是“尚未决定”,位于许多可能性之间。
@aglarien 「我们是人,所以我们两种都会需要。」封面圖中間引的這行詩 (Horace, Ars Poetica 92) 正是明說了這個意思,singula quaeque locum teneant sortita decenter "Let each [style] hold its properly allotted place" 只不過圖裏對 "place" 採取了很實在的表現,畫的是三種表演地點,plaustrum visorium theatrum。
@elliot aaaaaaaaaaaahhhhhhhhhh(突然发出惨叫)
非常感谢🙏🙏🙏之前我没想到place是这样
fuck这太有意思了
我一直对喜剧里的“危险”概念非常感兴趣,悲剧常常是一条大道,命运如此,英雄选择慨然赴死,越是破碎,越是光辉,喜剧则是一条小径:它知道悲剧在哪里,并且作者意识很强地选择不去踏上那条道路。悲剧作为类型(没有说所有悲剧都这样,只是说作为一个类型)常常对读者有抒发宣泄的作用,你深爱的喜剧的边角料却常常把你创得死去活来。因为你知道,“事情本来应当怎样”。
悲剧在情感上打动人。喜剧在智力上挑战人。我们是人,所以我们两种都会需要。
Jonson作为一个写了很多优秀喜剧的作家,亲自监督把自己的作品封面上的作品类型设计成这样,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