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看蒋兴哥重会珍珠衫觉得这文的道德观真有点意思:两对男女,一个婆子,一个县官。蒋兴一夫获二妻;平氏扶棺葬夫,幸得好婚;三巧被休再嫁,重遇前夫;县官与三巧三年无出,遣出三巧后连生三子,科第不绝;婆子事发,在本地无法生存,搬到别地去了。唯有陈大郎死,还需妻子再嫁才能棺椁归乡。
也就是说,蒋兴哥重会珍珠衫里。蒋兴哥、平氏、县官,都算得上故事中道德无缺的“好人”,都获得了圆满结局。薛婆为婚外出轨穿针引线,按一般故事的道德观来说必然遭到惩罚,不但被打了个半死,还不能在本地求存。但三巧作为“淫妇”,似乎也没有被沉井浸笼,求死更被救下,二婚虽是偏房,丈夫却是进士,主动来求,人也不错,最后更是婚回原夫,唯一的损失只是“让平氏为正房,王氏反做偏房,两个姊妹相称”。遭到了死亡惩罚的反而是陈大郎这个奸夫。读起来就感觉作者理所当然地写了,社会挺认同的,你看这偷人再嫁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做妾三年遣出再嫁也不是什么问题(好像可能成为障碍的就是生育,所以说“所幸无出”),但是陈大郎对有夫之妇心存想望,设计求取就绝对不行,不死不足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