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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友们在中国大陆买单价<500元的裙子,有推荐的淘宝店吗?想给衣柜加两件裙子,但翻了一个小时淘宝发现怎么都这么难看……是不是最近淘宝变难看了……求推荐!
长连衣裙或者两件套都行!

嗯如果有人在申2025的SGSAH的话一定要去报他们的workshop/mentoring scheme(明天截止)
(如果你知道SGSAH是什么那这条嘟文对你有意义,反之就请略过!
另一个不同的mentoring scheme:如果有人是在做广义上的renaissance/early modern studies,我会推荐报SRS的mentoring scheme……

就是你可以听到八十年后弥尔顿的撒旦在这句话里的回声:我所到之处都是地狱。但浮士德这人实在是……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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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种non-theist的震撼感觉。
浮士德对梅菲说“我以为地狱不过是个寓言故事”。梅菲于是翻个白眼说,随便你吧,你到时候下地狱就晓得了。
过了一会儿梅菲说你看我现在就身在地狱(当然了,地狱是天堂不在的地方,失去天堂荣光的魔鬼梅菲斯特,所踏足之处都是地狱)
浮士德:哦?这就是地狱吗?那我心甘情愿堕入地狱。
(可能要点开看到完整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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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了一个特别好吃的啫啫鸡酱料,记一下。

酱料:黑胡椒粒和香菜籽碾碎,白胡椒粉(有粒的话一起碾碎,只是因为我没有),红葱头切碎,蒜蓉,用热油泼香,加一点生抽老抽蚝油调出底味。

鸡肉用的是去皮鸡腿肉,用一半酱料腌十五分钟到半小时,额外加了一点点小苏打和一点生抽,这里注意酱料+腌肉的咸度是整道菜的咸度,腌肉加了生抽酱料里可以减一点。

辅料还是我日常啫啫鸡那几样:洋葱、蒜头、干沙姜(有新鲜的肯定更好)。热锅到比较烫的程度下辅料炒香,盖上鸡肉,中火啫五分钟,材料会自己出水,这时候可以放剩下一半酱料,放想放的青菜,酱料也稍微匀一点给青菜。再啫五分钟就可以出锅了!出锅前我还撒了一点紫苏碎,味道更丰富一些。

香菜籽有一点柠檬香气,和酱料风味是很搭的,不放也好吃,但就是稍微不太一样。红葱头换成普通洋葱味道也不太一样,但也好吃。因为酱料里泼了热油,所以鸡肉就不带皮了,那样我会嫌油太多。啫啫煲的好处就是出餐快,材料准备其实也不是很复杂,很适合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随便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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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年该再去搞个纹身,从Jonson的笔迹里抽单词凑Clash歌词,或者干脆就纹他手写的M7(the clash的the Magnificent Seven)

不过这个takeaway我觉得还是很有意义的,就是讲为什么在马洛作品里搜寻无神论其实会徒劳无功,因为那里的确没有无神论,没有现代意义上的无神论,马洛不是个神学家
他本人,和他作品里,体现最多的是一种rage(怒火)
对God对Church的怒火,啸叫,这是情绪(in a good way),它不是一种完整的theology,你也不应该期望在里面找到成体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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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位嘉宾就开始船梅浮了!我感觉他们语气实在太不对,切过去看视频,看到主持人和嘉宾都开始露出神秘的同人男笑容……
梅浮是世界的真理……
嘉宾:就真的好怪啊,你不觉得吗?浮士德,和魔鬼签下如此详尽的契约,却跟梅菲斯特说他不相信地狱
(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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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hhhhhh这个嘉宾先花了一分多钟强调:读剧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小心任何角色的claim都不应该等同于剧作家的观点,一定要把角色和作家分开啊!(认真,严肃. gif)
然后这个嘉宾:…however it's hard to read the character of Faustus without at least seeing a sliver of Marlowe
:ff14szj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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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正在听的这个podcast(这段是讨论atheist和anger的):Marlowe在Faustus里面以一种punk-rock的态度猛戳人们的痛处
……对

笑死我……我在看我们学校的一个宣传文章,《学生的一天》,这个学生写道:我早上服用了可能过期也可能没有的一块巧克力玛芬蛋糕和一杯牛奶,然后打开了我的《理查三世》主题歌单,开始我新的一天……
啊啊啊啊……

翻到了一篇报道,18年的安徽怀倒卖器官案。再没有常识的人也能看出来已经把你国器官捐献制度撕得底掉了。看了一下你乎上的回答,有捐献协调员说恶劣程度堪比贺建奎,一票人都在等后续。最后结果是抓了6个人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board 克服羞耻来请教一下香油,我想快速恢复一下英语能力,大家有什么建议吗?
情况是五六年前过了六级后基本没怎么看过英文文章,现在想强迫自己阅读,发现阅读障碍很严重,看一点点就失去耐心。同时对ai翻译的依赖越来越强,什么文章都要翻译。词汇量降了很多,听力口语应该更差。
我希望能逐渐复健起来,提高一点学的兴趣 :0170: 请大家给我建议,谢谢各位了 :0170:

迟来的后续:离开 stratford-upon-avon 前一个小时去速速购入了!现在每个人都可以看到我的 shakespeare pride badges :blobcatverifiedf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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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试了下跟着一个本地组织去fruit gleaning,吃到了顶顶新鲜的Saskatoon berry、桑椹、酸樱桃。果子很好吃,过程很有趣,但更有意思的我觉得是整个组织运作方式。

整个activity的参与者分成三类:tree owner/提供果树的人或组织(住家前庭后院、学校和各种机构、市政的公共空间……),platform/提供协调工具和后续redistribution,volunteers/志愿者(每次包括一个pick-leader和若干harvesters)。原则上摘到的果子分三分,每个group一份,拿回去自己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彼此都不发生金钱交易关系。而且实际操作其实更灵活:有的时候tree owner压根不要(比如学校或者机构),于是剩下的两方可以平分;有的时候tree owner和一些volunteers拿得很少就是随便吃吃;有的时候一些volunteers喜欢/很会做果酱做甜品于是拿得相对多一些……主打一个除了保证platform至少得到三分之一外剩下的人彼此满意觉得fair就行,直接实现“按需分配”啊哈哈哈。

Platform方是一个local beneficiary organization,它自己有一个给本地低收入老年人提供廉价供餐的communal kitchen,会消化处理一部分果子,还会再分配给其它的本地food bank、社区等等。

它提供的调度协调infrastructure主要是一个类似google calendar的网页/站,完全不fancy,但作为一个码农,我得说这个网站实现得非常优秀: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达成了所有需求,跨平台/浏览器和对旧版本的backward compatibility很好,不提供也不需要装app(节约维护成本),浏览和填volunteer申请、submit果树信息不需要注册/登陆,tree owners和volunteers只需要提供最基本的必要信息(名字<-可以不用真名,email,电话号码),并且没有乱七八糟的cookie之类暗搓搓搜集隐私信息或者自动订阅的spam。网站主要有两个入口,一个是tree owner提交property信息的表格,除了基本联系信息和果树信息之外,还有对需要人手的估计、果树如果枝条伸到邻居家是否可以去隔壁摘、是否可以提供工具、是否有垃圾桶、是否可以出借工具给附近的harvest等等一些practical并且基于collective/environment-friendly/sharing的问题。感觉设计表格的人对整个流程有非常清楚的认知,完全不是建立在想当然上。另一个给volunteers的入口是一个类似google calendar的页面,每个events里写了要摘的果子种类、日期时间(一般是2-3小时)、大致区域/neighbourhood,状态用三种颜色区分:黄色是开放申请状态,显示需要的人数和已申请人数,可以点进去填写申请;蓝色是申请人数已满状态;绿色是摘完的archive状态,显示收获的重量。但除此以外,每个event发布信息里包括多少额外的details和什么时候截止申请完全取决于写/管理发布的那个pick-leader:有的人会写得非常详细,比如在哪个地铁站/交叉口附近(但不会提供具体地址)、需不需要爬梯子登高,有的就只写了很泛泛的横跨三个neighbourhood的大区域;有的会提前一个多星期发布申请,有的会只提前一天甚至当天突降;有的会在申请人数刚到的时候立刻截止,有的会选择多容纳一些人预留有人不来的空间,还有的会在有人cancel导致人手不够的时候重新开放申请;有的会提早好几天联络安排,有的就比较last minute……后续pick-leader和volunteers确认信息是完全在这个网站之外完成的,由pick-leader自己选择是email还是手机短信去沟通,并且随之而来的各种复杂情况(包括但不限于有人想cancel、临时改时间、活动被迫取消的通知等等)全部offload给了已经非常成熟的email和手机短信infrastructure,网站一点也不越俎代庖,反而保证了最大的flexibility。以及我观察网站背后是有admin在做maintenance的,会隔一阵子清理一些误操作的event items,频率大概保持每周到每两周之间,也不会没必要地过于频繁。

每次harvest的pick-leader有相当大的自主空间(ta们也经常在别的harvest作为普通volunteer参与),负责跟tree owner协调、找工具(有的自己从家里扛梯子或者从附近借梯子)、把属于platform的那份果子带回去、管理calendar上的event状态,但具体怎么做除了最最基本的规则,完全是个人风格发挥。

而且整个harvest过程都散发着一种会让现代资本主义/Taylorism/bureaucracy(以及大部分打工人哈哈哈)抓狂的自由散漫和“不靠谱”。我填了五次申请,摘了三次果子,每次都很不一样。有的是pick-leader直接告知地点并说如果你去不了麻烦提前告诉我一声,有的是要24小时左右回复确认否则当自动弃权的,有的是申请了9个人但最终只出现了3个人并且pick-leader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了,有的是几乎全员出现的,有的是有人迟到的,有的是有人需要提前走的,有的是安排了三个钟头但摘了两个钟头觉得差不多了就提前收拾散了的,有的是临时改时间的,有的是递上了申请但后续被拒了,有的是都确认好了之后tree owner联系pick-leader说果子被鸟和松鼠啃得七七八八觉得不值当跑一趟于是干脆只提前一晚临时取消了,有的pick-leader准备超级充分带了专门的采摘用小篮子、运输用大筐,有的pick-leader经验不足忘记提醒volunteer自带容器带走自己那份果子or带了吊秤但容器全是没提把的(我出借了自己的小桶哈哈哈)……从“最大化效率/产出/利润”的角度看大概是各种各样的灾难,但每次harvest实际上所有人都挺chill并且have fun的,“能摘就摘(不能就算了)”,“摘多少是多少(摘不完就算了)”。Tree owner有的年纪挺大了,完全没那个体力精力去摘所有的果子(e.g. harvest了一颗巨大的桑椹树之后还得洗刷用来铺在地上接果子的被染色大塑料布,后来我胳膊酸了一整天),有的是上班族没那个时间处理(e.g. 单从一棵樱桃树上我们就摘出了35磅樱桃,而且还有好多没熟的感觉过一两个星期至少还能再摘一轮),有的是掉在路上还要保洁去打扫(e.g.大学校园路边)。Volunteer如我则一方面想吃点最新鲜的但又穷得去不起farmers market,另一方面想摘果子玩但又讨厌山长水远去郊区的交通极为不方便的农场(这个都是市区内的,大部分还是公共交通覆盖得挺好的地方),而且有些果子像桑椹这种娇嫩无比的根本运输不到超市(新鲜的酸樱桃我也没在超市见过),以及自行决定需要多少就带走多少也不会浪费。而platform也整个夏天和秋天都有源源不断的免费水果供应。但另一方面,这又是靠所有人对nature和“things happen”的尊重和对“完全控制”的放弃才能达成的:什么时候果子熟了能摘、可以摘到多少是树自己说了算、也是看tree owner和pick-leader的沟通(并不像商业农场的那些fruit picking活动是配合游客时间的),能抢到哪次的harvest也需要一些运气(有的比如甜樱桃非常抢手,几乎是秒杀),有的harvest因为时间或者地点不方便又会招不满人手,有的时候volunteer申请了但最后又没出现……充满了各种意外和fluctuation,拒绝被streamline和optimize,但反过来这又让自动化管理和高效剥削变得更难实现。

我觉得在“想像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分配/社区自治”上,这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experiment & viable solution(而非纸上谈兵的乌托邦)。

对这个感兴趣的可以搜搜所在城市有没有类似的组织,关键字:urban fruit harvest, gleaning, fruit rescue, city fruit, harvest sharing, surplus fruit, etc.

好消息:感觉看得懂要去的archive的手稿了
坏消息:估计了一下数量,发现没那么多,可能找不够材料……

[戏剧翻译]《象姑,又名,安静的女人》(1609年首演) 

作者:本·琼森
拙译:我

序言
应当如此,戏剧的艺术从古至今,
就是为了满足观众;观众的赞美,
带给剧作家金钱,美酒还有桂冠。
但当下,有群剧作家却是,
只想满足某种特殊的口味,
拒绝品尝一切流行的东西。
我们可不这么想,也不愿这么做,
我们就像摆下流水席的大厨一样,
要迎合食客的口味,而非厨子的。
但就算那些挑剔的美食家真的往这儿来了,
他们也会受到宾客的礼遇,也有位置坐下,
他们就算不能欣赏每一道菜品,也总有菜,
他们尝了之后,在离场时,会说,
倒也有别的方法可以写这个故事,
但没有什么比这部剧的呈现更好。
毕竟,要是只有蛋羹,或者只有馅饼,
也没有什么鲜肉来装点门面,又或是,
缺了面包和盐,这宴席都会显得低劣。
剧作家恳请你们抱着宽容的心态,
在他挨个上菜的时候落座,
就算菜品不是海味珍馐。
本剧适合贵族夫人,大人,骑士,乡绅品尝,
适合女仆,和穿着白色圆领的时髦城市妇女,
也适合平民男性,还有我们白衣修士的女儿*。
这宴席不仅能在你们落座之时,
在此处,令你们饱腹,也还能,
作酒馆谈资,价值一周的晚饭。
作家的忠贞缪斯,
在此向你们自荐。

*白衣修士区域是当时伦敦著名的红灯区,白衣修士的女儿,即是指当地的妓女。

第一幕,第一场

克莱蒙特和男孩上。
克莱蒙特一边上场,一边穿衣打扮。

克莱蒙特:孩子,你有记熟我教你的那首歌吗?
男孩:记熟了,先生。
克莱蒙特:唱来听听。
男孩:好的,不过,先生,可不要让别人听见了。
克莱蒙特:为什么?
男孩:要是伦敦的人听见了,可要控诉说您是个诗人了。再说了,在那座房子里——您知道我说的是哪座的,先生,您的歌曲描绘的对象就是房子的女主人——我在那儿的风头仅次于一位男人呢,我唱了这种歌的消息传过去,我会被讨厌的。
克莱蒙特: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在那儿的风头可是比什么男人高的。
男孩:没有啊,说真的,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先生。那儿的贵族女人玩弄我,把我扔在床上,抬着我去见女主人,她亲吻我,脸上的油彩都蹭到了我身上,她给我戴上女人的假发,还要我穿她的女式睡衣,我说,“不”,她打了我一耳光,说我太纯洁,然后放我走了。
克莱蒙特:原来你进她的卧室竟是这么简单,也难怪她丈夫总进不去卧室门了。好吧,孩子,你不能再去那儿了,免得我得循着你的歌声,从女主人家厚厚的地毯下面把你拖出来。唱吧。

男孩唱歌

真智上。

真智:哎呀,你可真能让时光像水一样滑过去,一点也没感觉。你养着情妇在国外,男宠在家里,吃着美食,睡着软床,穿着华服,听着音乐,对你来说时间可从来没有插着翅膀;连太阳的马车,也不是被邮政马那样匆忙的生物拉着拖过天上的。好吧,先生,你要是现在马上染了瘟疫,或者明天被宣判了重罪,你才会好好思考,好好珍惜你的每一天,你才会看到时间的价值,尽全力让每一刻都不虚度。
克莱蒙特:怎么说,那人究竟该怎么度日呢?
真智:哎呀,什么都别做,也就是说,尽全力游手好闲才是正经。问问下一场赛马或者打猎比赛的情况,在名字要么叫小狗,要么叫辣椒籽的赛马身上放下赌注,要么就还是押白足,富兰克林,得支持怀特曼的马队。花钱的时候,要大张旗鼓,这样我们那儿的贵族才能知道你。晚上,去见我们的贵族夫人们,向她们讲述赛场上球手或者赛场边押注的人的八卦。这些事情呢,都是你们这些时髦的绅士常做的,至于我,我就陪着你们做。
克莱蒙特:行了行了,你要是听我的,就还是按我愿意的方式过活。来吧,等到我们头发花白,双腿无力,老眼昏花,再起不能的时候,再去担忧这些。到时候我们再好好想想生活,然后祈祷,然后斋戒。
真智:行吧,等我们老成那样,我们都没能力作恶了,所以只得行善了?
克莱蒙特:没错,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好多时间挥霍呢。
真智:也对,人就应该一整年都睡大觉,年前的最后一天才干活。哦克莱蒙特,可是这一次啊,我们要面对的事情没有实体,也不能由感官感受到,我们优雅又琐碎地虚度一切,在这样那样的娱乐之间换来换去,一点长进也没有。
克莱蒙特:行吧,你真是不肯闭嘴——
真智:你不也是吗?我们不受大人物的关照,那些大人物们甚至不肯随手干涉一点儿我们的事,我们又该向哪个法官上诉呢?关键是,我们自己都不肯关照我们的事,不肯倾听我们自己,理解我们自己!
克莱蒙特:算了吧,你可算是刚读完普鲁塔克的《论道德》了,或者是类似的无聊家伙,你的言谈里全显示出来了。上帝啊,这些书越读越傻。你不如跟我讲讲有的没的,讲讲贵族夫人们,讲些无聊的事,把那些克制自己的斯多葛主义宣言留到你讲道的时候再用吧!
真智:好吧,先生,如果这些话对你不起作用,我也就不把这些忠言在你这儿浪费了。不情愿的人,说什么也没用。你上一次去学院是什么时候?
克莱蒙特:什么学院?
真智:别好像你不知道一样!
克莱蒙特:不,我真不知道。我昨天刚从宫廷回来。
真智:怎么,消息还没传到宫廷吗?先生,有个女人的新机构,在城市里创办了,她们自称学院女士,由宫廷里外的贵族女人组成。她们不和丈夫同住,招待所有“有智力、有勇气”的人。这些女人高声说出她们对事情的看法,显示自己的喜好,思维和做事方式带着男性化的权威,或是雌雄莫辨的权威。每天学院都在招募新的实习成员。
克莱蒙特:谁是学院领头的?
真智:傲慢女士,她是位严肃又年轻的太太。
克莱蒙特:见鬼去吧,她那残花败柳的脸!如今她要是不化妆,就哪个男人也不见了,她要化妆,喷香水,反复洗澡,才见男人,可是你看看这男孩——她毫不顾忌地把她带妆的嘴唇在他身上擦来擦去,就好像他是块海绵。我为此写了一首歌,请你听听看吧,有关这主题的。

男孩唱歌[注1]:时时刻刻,都如此整洁,穿着盛装,
就好像你正要赴宴;
时时刻刻都涂脂抹粉,喷着香水;
夫人,这令人猜想,
虽然这外壳下不知藏的是什么,
但你不像看起来那样甜美优雅。
看我一眼吧,露出些表情吧,
简单干净便是优雅;
长袍松松地飘飞,披散着头发,
这样不经修饰的细节,
比打扮的技巧更能吸引我。
这些装扮抓住了我的眼睛,却得不到我的心。

真智:我可完全跟你想法相反:比起任何美人,我更爱美人的盛装。哦,女人就像一座精心修饰的花园,时常变化的花园。她可以每个小时都变一种模样,时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选择最适合的新样式。如果她耳朵漂亮,就把耳朵露出来,如果头发美丽,就把头发展示出来,如果腿好看,就穿短衣,手指秀美,就经常脱掉手套;想办法去掉口臭,清洁牙齿,修补眉形,涂脂抹粉,然后把这一切全展示出来。
克莱蒙特:怎么,当众打扮吗?
真智:她应该在公开场合看起来像是打扮过的,但不能让人看见她打扮的过程。很多事都是这样,结果令人愉悦,过程叫人不快。在我们以为她们正在睡觉的时候,贵族夫人正在打扮,要么她们就把房门紧闭,宣称自己在屋里做着神圣事情,同时打扮。她们戴上假发,安上假牙,涂脂抹粉,画上眉毛,涂好指甲的时候,难道我们应该在场吗?你看,镀金工匠总是不会在公开场合工作的。巧手的镀金匠从来不让人看见实情,他们只用一点黄金,就镀好壮观的东西。伦敦的阿尔德城门,前段时间不是一直被帆布盖住吗?要是让普通市民看见了城门的那两座新雕像,”爱“和”仁慈“,还是没上色没装饰的石像的样子,那对市民可真不好。不,连仆人们也不该在女主人化妆的时候靠近,得等到化妆完毕了才行。
克莱蒙特:真智,你说得太对了。
真智:智慧的夫人总是让人守着她的卧室门的,这样她才能自己悄悄地做事。有一次,我尾随一个粗鲁的家伙进了一位夫人的卧室,那位夫人太匆忙,又太慌张,急忙抓过她的假发掩盖她的秃顶,然后戴反了方向。
克莱蒙特:真见鬼!
真智:那个蠢蛋毫无察觉,抱着她说赞美的话,对着她的后脑勺说了一个小时,我等在那儿,看她什么时候才能用后脑勺回话。
克莱蒙特:你该把她从这种窘境里解救出来的。
真智:没有,我没管她,我们也不该再聊这个了,换个话题吧。你上一次看到达芙妮·欧也妮是什么时候?
克莱蒙特:最近三天都没见过他。我们今早该去拜访他吗?我听说他最近忧郁得很。
真智:他被他的叔叔烦死了,不是吗?达芙妮的叔叔硬绷绷的,总是端着架子。昨天我遇见了他叔叔,顶着个巨大的男式晚帽,垂下来盖住耳朵的那种。
克莱蒙特:哦,那人出门的时候总是这副打扮。我跟你说,他听不得一点噪音。
真智:我也听说这事儿了。但他真有传言中那么荒谬吗?他们说他跟附近的卖鱼女人和卖零食女人都签订了书面协议,好多条款呢,叫她们不要吵他。天哪,那协议密密麻麻得连扫烟囱的人都钻不进去。
克莱蒙特:卖扫帚的也不愿意靠近他,对他来说还是太吵了*。他最受不了水果商,听见水果叫卖,就要晕过去。
真智:铁匠对他来说就是厄运的象征吧。
克莱蒙特:他和用锤子的都不对付。他不能忍受铜匠和他呆在一个教区里,也受不了武器匠。各位学徒们要是狂欢庆祝节日,他唯独想把补锅匠的学徒吊死,却能宽容放过其它人。
真智:看来小号声会把他吓死,圆号也会。
克莱蒙特:能把他吓得魂也掉了。他付给城里的管乐队一笔钱,叫他们永远别靠近他住的街区。[指了指男孩] 这孩子有天晚上假装打更人靠近他的住所,他气得挥舞着长剑跑出来了,这孩子才走掉,留他一个人对着空气挥剑。
男孩:哎呀,先生,他住的房子所在的街道,两头都特别窄,马车根本进不去,别的能发出响动的玩意儿也都进不去,所以呢,我们这些关心他的人就得时常想办法把他逗出来,让他活动活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要不然他在家里就成了一把懒骨头啦,人的美德都会生锈的。有次我请一位训熊师领着四个教区的狗*去这位摩罗斯先生家附近,谢谢这位训熊师先生,真去了,训熊师在摩罗斯先生窗户底下叫卖宣传他的表演票,被摩罗斯打得头破血流。我还请过一位决斗家,在敲锣打鼓宣传自己史诗决斗表演的路上,经过摩罗斯住的那条街呢。
真智:真是个聪明的小混蛋!那这个摩罗斯,他岂不是连教堂钟声也听不得了?
克莱蒙特:哦,伊丽莎白女王一世统治的时候,摩罗斯每周六早上十点准时出城,要是第二天有节日,前一天晚上也一定出城,就为了避开教堂钟声。不过现在,因为疫情的缘故[注4],丧钟一天到晚响个不停,他已经修了一座双层墙壁、三层房顶的屋子,窗户全关着,窗缝也糊死了,室内只靠蜡烛照明。上周,他有个仆人买了双新鞋,他就把人家解雇了,说走路声音太响。现在他的男仆只穿羊毛袜或者用羊毛做底的拖鞋。他在房子里修了特制的声音管道,只准仆人们对着管道说话。——看,这是谁来了?

注1:这首英文歌曲很大程度上是对一首记载在Anthologia Latina (1572) 里拉丁歌曲的改编。
注2:原文 stand out stiffly双关“还是太吵了”和“他们/它们都站得硬挺挺的”,同时这也是个黄色笑话。
注3:动物表演,尤其是狗和熊的表演,是当时伦敦的重要低俗娱乐
注4:这部剧是伦敦1609年瘟疫大流行有所缓解之后,上演的首批戏剧之一,该背景是此剧的重要线索。

​后续剧本有空的话会龟速译一点,不过推荐看原文,搜索Cambridge Jonson Complete Edition Epicoene即可找到在线免费注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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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球飞象

本实例是獭獭客厅,提供小球飞鱼,壁炉,风铃,獭獭提灯,散乱的书本和小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