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拆同人周边
新色纸!是费伦男模阿斯代伦!
这一批印刷好像都有点问题,最底下有一段留白,不过毕竟是大家拼团去印,也不能要求售后……不影响美貌倒是!
之前的吸血猫同人周边合集:
https://o3o.ca/@Celetherin/111261354290584937
当我讲述故事
我极为偏爱这样一类角色:因为怀有一颗美好的心而饱受苦痛,灵魂里始终保有不可磨灭的高尚底色,所以直面自己的阴暗扭曲时会倍加痛苦,无法避免地反复自我折磨、自我厌弃。
这样的人无论直面怎样丑恶的世界也能够岿然不动,他们本身就是纠缠不清的矛盾,最终击垮他们的也只会是他们自己。自身无法割舍的欲望把他们逼入绝望的境地,历经漫长的忍耐后终于溃败,只有两条路可走——
或是仓皇逃离,与所爱所求死生不复相见,自此每个长夜都辗转难眠,只能剜出鼓动不安的心将之丢弃,只余神像般完美又虚伪的空壳,永远迷失在自我的放逐和流亡,水中月一样晦暗、清高又破碎。
或是彻底崩坏,陷入癫狂的沉沦中去。即便沉沦他们也仍旧痛苦,从忍耐欲望变为了忍耐美德,在放纵中也无时无刻不在鞭笞自我的灵魂,唾弃沉溺于麻醉的快乐无法自拔的每一根神经,看得见幸福幻象后的虚妄却早已耽于其中无路可退。
因为终究是人,所以轻而易举地上瘾,因为灵魂生来高贵,所以在腐烂朽坏时也依旧清醒,因为爱极了他人所以恨极了自己,只能在极致欢愉中绝望地见证自己的堕落,拥抱和亲吻既是血淋淋的极刑,也是欲罢不能的毒品。
还很想看那种把喜欢珍藏在心里秘而不宣,以为将来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爱意,最终却发现喜欢和心都一起腐烂了的情节。
爱也可以,但最好只是喜欢,因为深埋的爱是窑瓷和青铜,是千年过去蒙尘锈蚀岌岌可危,仍依稀有当年模样,可被后人精心修复的东西。深埋的喜欢却只是谷物和木材,千年之后被蛀空得只剩碳化的轮廓,接触到新鲜空气就会化为齑粉,一碰就满手焦黑的尘土。
把心意当作陪葬品的人药石无灵,心就像古墓那样隐秘又脆弱。如果门扉被粗暴地扣开,那点仅存的情感都会被洗劫一空,留下的灵魂比废墟更空空荡荡;如果前来的人愿意细心地掘开被眼泪浸湿的厚土,或许还能有救,毕竟能够将破碎的裂痕也视作珍宝的人天下罕有,更毋提还需提防对方此刻的小意呵护不过只是为了有朝一日的待价而沽。
我最喜欢的那种BG兄妹骨科:在一片漆黑里被对方紧紧地抱在怀里,没有亲吻,没有情欲,只有相融的体温和鼓动的心跳。彼此都沉默无言,唯有当下的拥抱恍若永恒,诉说着一种想要将分离的骨血重新合而为一的渴望。那是种哀而不伤的美丽。
不需要亲吻,更不需要性爱。只是紧紧相拥就足以胜过万千情欲的表达,连落在额头、脸颊或是眉眼之间的吻也不需要,兄长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是伸手轻轻抚弄过妹妹滑落到鬓边的头发。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精神上已经远远超出了界限,所以也不会想到要在肉体关系上刻意去打破所谓的“兄妹”界限,感情如同呼吸一样无需理由,因为天生如此。彼此做一对无知无觉的恋人……却反而把禁忌打破得更加彻底。
吃不下伪骨科的原因之一也是我觉得伪骨科永远也达不到真骨科的那种禁忌感,即使前几十年相处得再纯洁无暇,心动之后无论怎样纠结也还有最后一点理由保底:我们身上并不流着同样的血。道德的束缚终究不会比血缘更甚,挣脱后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青梅竹马。所以电视剧里的兄长才有勇气去问自己的继妹,问既然你和他可以,我和你为什么不行。
关键之处就在于“希望”。伪骨科是地狱垂丝,真骨科则是无光之海。不必提及恋心,仅仅去思考一丝微末的可能性的存在——就已意味着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失控,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正如离岸的暗流将人拖向无底深渊,不留任何喘息的余地。
蝶毒里瑞人和真岛的区别也正在于此,表面上的兄妹在跨过禁忌后便有底气肆无忌惮,而血脉相连之人则永远被爱的诅咒纠缠。剥离掉所有情欲,剥离世间的一切联系,血液里流淌着的本能也依然是爱,因为太过纯粹而化为焚心烈火,却害怕烧空自己留下的灰烬会烫了对方的手。
“当我的心向你乞求超越的时候,又惟恐得到你的允诺。”
我的眼是一面失焦的镜
“亚由美内心有一个巨大的缺口。那就像位于地球尽头的沙漠。无论你倾注多少水,转瞬间便会被吸入地底,连一丝湿气也不留。无论什么生命也无法在那里扎根。连鸟儿都不从上空飞过。究竟是什么在她内心制造出了如此荒凉的东西?这只有亚由美才知道。”
——村上春树《1Q84》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从来没经历过真正的感情,而是一具机械的空壳,情感是贯穿我的电流。可能其实我不会爱,不会恨,不会痛苦,不会快乐,一切体验都是水下鱼影倏忽而逝,只留下长久的哀凄和麻木,不知更与何人说。
我的灵魂无时无刻不感到乏味和饥饿。我是搁浅在滩涂的鱼,拼命喘息,却呼吸不到任何氧气。我总觉得自己内心残缺,希望被填补充盈,却从不知道自己渴望的究竟是什么。于是我说我最想要的是爱,因为爱是世界上最无形也最美好的存在,是我无法得到的东西。所以就算我始终顾影自怜怀抱着虚无,人们也只会以为我是个极致的理想主义者,而察觉不到我空洞的本质。
我是很习惯拆解自己的人,情绪、观点,甚至梦境所代表的潜意识,当我有余力注意到它们,我就一定会追根溯源,去探究“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把自己拆分成一堆细碎的零件。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思想只是一张白纸,可以被轻易地涂抹。
我从前人留下的文字里学习看待世界的方式,但我至今还记得法理学老师说要警惕被他人包装过的思想捕获。我也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把我能从他人身上看到的闪光点尽可能地化为自己的一部分,这本质上就是一种模仿。
我善于模仿。我会缠着练过书法的同学拜托她教我写字,会因为喜欢和温柔的朋友相处而尽可能让自己也变得温和,会因为朋友的朋友是跨性别而开始正视跨性别的议题,我从他人身上发掘的优点,我都想要复制一份到自己身上。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其实是被拼凑起来的弗兰肯斯坦,我的所有想法,都能在书本里、在他人身上、在我的过去中找到对应的影子,我也正是通过这些东西发觉自己与世界是如此密不可分。我只是一串独一无二的排列组合,而我的内容已经被他者写尽。
我似乎也常常被称作“体贴的”“高共情的”人,但我面对他人的时候,总觉得隔了一层冰冷的玻璃,我自己的影子和对方的影子从玻璃的两面影影绰绰叠在一起。透过玻璃看对方是很清晰的,但真正吸引我的,是两个影子重合时,从暗处浮现的镜面。我正是通过这些镜面与他人相连。
当我这样看待自己的时候,我又处在抽离与旁观的角度,我就是这样反复在两种状态中徘徊着审视自己,我所有望出去的目光最终都只向内回到我自身。
《制造宠物:支配与感情》以及游戏
我时常注意到我与另一种游戏玩家的显著区别。我乐于(从自己理解的角度)尊重NPC;如果有其他选择,我不会大开杀戒;在谈论角色时,我拒绝将其物化,我不会将其视为自己的所有物,我甚至讨厌过分的性客体凝视。
我不是那种为了凌驾万物的爽感体验而游戏的玩家。有时候我被贴上“沉浸式”的标签,有时候这个描述变成“道德感过高”,我想今天过后又可以更新一版注释,关乎权力意识。
理所当然地,当你站在这个视角,则一切都可以被其轻易地解构和阐明。
“游戏是儿童的基本活动。儿童通过游戏学习掌握世界。在一个游戏的世界里,幻想轻易成为现实。通过摆弄他身边的东西,儿童获得信心和权力意识。棍子和石头,玩具兵和玩具熊,小猫和狗崽都是他的臣民,适应他的想象,服从他的指挥。当布娃娃或是狗崽变得不听话,可以处罚它。这种支配他者的权力——包括使他者遭受痛苦和羞辱的权力——模糊地令人愉快。”
游戏是支配他者之权力的模拟和再现。棍子和石头变为数据,玩具和狗崽化作屏幕中的角色,但其蕴含的本质没有发生改变。它们依旧是玩家权力的客体,是受支配的他者,掌控、处罚和适当的宠爱都令人愉悦。
权力是战胜反抗的能力。虽然战胜反抗具有乐趣,但是必须重复不断地战胜的反抗会减损权力的尊严。作为父母时,你会受到孩子的顶撞;作为领导,下属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作为精英阶层,你无法愚弄所有人;哪怕作为主人,你的宠物有时也并不遵从你理想的掌控。有时情况甚至相反,你是孩童、你是下属、你是被权力支配的对象,你无法反抗。这有时让人精疲力尽。
但电子游戏不同,玩家几乎拥有整个游戏中最大的权力——制作组通常会小心翼翼地划定权力范围,好让自己在其中隐身——玩家可以自由支配整个游戏世界,作为主角,我们是这个虚拟王国的中心。
我能理解这种全然的支配感有多么令人沉迷。我不会说自己是例外,我绝对不是。我对自己的游戏保有顶级的掌控欲,我追求每一场战斗的胜利,我不错过任何对话和收集物,我执着于好感度希望大家都待我友善,我查找攻略只为给每个角色安排我理想中“更好的”那个结局。
这些行为或许比单纯的暴力统率更“文明”,但暴君和仁主本质上并无差异,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世界按其所期望的那样运行。甚至我也许只是跳过一两个阶段——比起卑躬屈膝和俯首低眉,我想要甜蜜的顺从,主动的认同。
我有时觉得自己才是入戏更深的玩家。我无法满足于掌握玩偶士兵的生杀大权,我深信暴力绝不会带来甘美的臣服,我希望他们在意识独立的情况下遵从我做出的决定:当我将他们当作是真正的灵魂,他们就能带给我被现实人类认可和赞美的快意;当我拯救了虚拟的世界,我离自己精神中的理想社会就更近一步。
我排斥对角色进行“玩物化”,我无法接受把他们当作纯粹的客体,我绝不能够戳穿自己精心粉饰后的幻景,我渴望在游戏中寻找可供自身价值感立足的真实。
我放弃君王和造物主的权威,因为我想要比膜拜与崇敬更加亲密的情感——没错,我对游戏的终极支配欲是获得那个世界的爱。
谁才是更迷醉于权力的人?
书中还写道:“只为本人”被爱的思想是一种高度自我主义、浪漫主义和抽象的思想,在任何社会都不会流行。绝大多数人满足于因为本人可能具有的品质或技艺受到欣赏。受到关注就使人受益。至于因为什么相对无关紧要。绝大多数人——我们大多数——并不反对自己是“物件”,只要此物受人赞美。此外,作为一个价值由外部确定、并不取决于内部奋斗的物件令人感到舒适。
在游戏里,这种价值来自于完成任务。如此轻而易举,我几乎不需要付出时间与精力以外的什么就能获得在现实中远超自身能力才能实现的价值,我时常在谈笑间力挽狂澜,救无数个虚拟世界于水火之中。
这代价太轻微,而局限又太宽松。
RPG里老生常谈的话题是“代入感”,比起预先设定好背景与故事的主角,我总是偏爱一片空白的自定义角色。
空白即意味着待填充,在按部就班的任务之外,在制作组写就的剧情之外,我能将自己无处可诉的灵魂安放其中,更因为无人有权解释,我可以堂而皇之地向世界宣布:他们正是为此而爱我,爱我精神意义上的本色。
“平等将两个独立个体之间尊敬的距离视为当然。只有遏制了尊敬才可能亲密,亲密产生了感情,但也产生轻蔑。这种感情和屈尊俯就的混合是对宠物的典型态度。”
现实与虚拟的巨大鸿沟塑造出想象中的平等,但无法控制我的幻想成为爱的源泉。
为了获得爱,我必须付出爱。为了减少支配感带来的轻蔑,我必须将对方视作与我同样的灵魂。当我以平等的爱作为支配的砝码,虚拟世界的反馈永远不会是拒绝和抗争。
除去我自己,没人能摧毁这份虚拟又真实的爱。这就是我的游戏之道,是我如何塑造与现世隔绝且坚不可摧的乌托邦的秘诀。
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
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这边。
我渴望有人毁灭我并被我毁灭。
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共度一生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命名是艰难而耗时的大事;它涉及本质,也意味着权力。否则,在狂野的夜晚,谁能把你唤回家?
只有知道你名字的人才能。
浪漫爱情已被稀释成平装本煽情小说,卖出了成千上万册。但在某个地方它依然保留着最初的形式,刻画于石板上。
我可以漂洋过海,任由暑气逼人,我可以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但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因为他们只想当毁灭者,却从不愿被毁灭。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与浪漫的爱情格格不入。当然也有例外,我祝他们幸福。
珍妮特·温特森(Jeanette Winterson)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Oranges Are Not the Only Fruit)
译者:于是|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
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与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这边。
可以称呼我:鹤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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